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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3章 她是首長千金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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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是你主動問他,他一定會告訴你。”

說完這句話,柳沁雨起身,“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,電影不看了,先走了。”

“再見,表姐。”

顧欣顏怔怔地看著柳沁雨進了電梯,看見電梯門緩緩關上,也看見柳沁雨的未婚夫急匆匆跑過來,神色著急地按了另一部電梯的下行按鈕。

耳邊回響著柳沁雨的聲音。

顧大哥一直有喜歡的女孩子……

怪不得,她以為自己和顧大哥關系有了進一步的突破,但他卻遲遲不與自己確定關系,原來只是她一廂情願。

顧欣顏心口像被人挖走一塊,空蕩又痛苦。

江逐浪遠遠瞧見柳沁雨走了,顧欣顏還坐在原處,等了一會,她還是一動不動,站起來邁著兩條大長腿走過來。

他體格威猛,走起路來板正又虎虎生威,板寸下五官立體剛毅,引得小女生紛紛驚艷回眸,他卻視而不見,眼睛裏只有坐在原處發呆的顧欣顏。

走到近處,才看見她兩眼蓄著淚,一臉的受傷神情。

心頭沒由來一疼。

仿佛被針刺了一下。

江逐浪腳步停滯了片刻,眼神沈靜,朝電梯看了一眼,滑過一抹不愉快。

顧欣顏本來雖不情願,表現出對他的排斥,但都是張牙舞爪的,從沒掉過眼淚,更不會有這樣受傷的神情,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故意逗她。

她現在這般形容,分明是和剛才那個陌生女人有關。

不知道那女人說了什麽話。

想到這,江逐浪眼底的不悅更甚,再看向顧欣顏,他臉上又揚起不正經的笑。

“跟哥看個電影這麽激動?還淌起眼淚來了,行了行了,別哭了,只要你喜歡,以後哥天天陪你來看電影。”

江逐浪歪屁股往顧欣顏面前的桌上一坐,單手撐著她身後的沙發長椅靠背,另一手插在褲兜裏,“哭起來醜死了,還是笑看著順眼一點。”

顧欣顏心裏正難受,不想搭理面前這貨,垂著眼皮,睫毛濕噠噠的。

江逐浪拿出插褲兜的手,捏住她小小的下巴往上一擡。

他彎著長軀,盡量與她平視,語氣狂妄又不正經:“再哭,我就親你了。”

話落,還不等顧欣顏反應,他忽地往前湊,嚇得顧欣顏趕緊往後躲。

然後就被他用暧昧的姿勢逼迫在沙發背上。

距離很近,近到她從江逐浪黑瞳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。

顧欣顏的眼淚都嚇沒了。

她大大地睜著那雙美目,裏面噴出怒火:“你夠了吧!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討厭?”

江逐浪一本正經想了想,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又靠近一點,笑容邪肆:“不如你給我仔細講講,我有多討厭?”

“你……”

顧欣顏兩道眉毛之間皺出一個秀氣的‘川’字,張著紅潤潤的小嘴,想罵,從小的教育又束縛著她說不出多難聽的臟話。

看著她這憤怒又憋屈的樣,比剛才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討喜多了。

江逐浪視線落在嘴巴上,水嫩嫩的,忽然想起來曾經深入沙漠地帶執行任務,連續多天缺水後發現一叢長勢喜人的仙人掌時心情,極度的、來自靈魂的渴望。

口幹舌燥,他無意識地滾動了下喉結。

然後,他把人給親了。

又軟又甜,帶著果香味。

內心的渴望更深了一些,循著本能,吸住那兩片唇瓣,舌頭不要臉地往裏面伸。

顧欣顏大腦有瞬間的空白,反應過來後舉起手裏的包。

下一瞬,江逐浪額角重重一痛。

“嘶……”他猛地清醒過來,借著那股疼勁兒,放開顧欣顏,捂著被砸的地方誇張道:“你要殺人啊?下手這麽重?”

那廂,顧欣顏手背用力擦嘴角,本來被吸得有些紅的嘴唇很快紅得要破皮一般。

流氓流氓流氓!

顧欣顏怎麽擦都感覺擦不幹凈,這個臭男人!她快要氣瘋了!

這人簡直就是她的災星,是老天派來故意整她的。

一定是!

“差不多行了吧?我午飯後淑過口了,嘴巴不臭。”江逐浪對著掌心哈了口氣,又聞了聞,確定自己嘴巴不臭,見顧欣顏又拿出濕巾來擦嘴,目光一沈,“你再擦一下試試,我不介意再親你一回。”

他個不要臉的,肯定說到做到。

顧欣顏恨恨地把濕巾攥在掌心,“江逐浪!”她氣急敗壞:“你真的太過分了!”

這個時候,她已經忘了顧情長有喜歡女孩的事,滿腔都是對眼前這討厭鬼的憎惡和怒氣,起身,拿上包,顧欣顏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過去。

她這回是真被惹怒了。

“電影不看啦?”江逐浪在後頭喊。

顧欣顏頭也不回,見電梯一時半會兒上不來,直接繞道走樓梯,出來後正巧一輛出租車停在商廈門口,她想也不想就坐了進去。

回到家才三點多,顧母與兩位老友不在,顧欣顏直接回了屋,把房門反鎖上。

她越想越窩火,長這麽大,還沒跟誰嘴對嘴親過,喜歡顧情長那麽多年,也只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親了他一下臉頰,這個江逐浪太不把自己當外人,兩人從初見到現在,猛打猛算也就兩天時間,他哪來的臉?

想到顧情長,柳沁雨的話又浮現在耳邊。

顧欣顏猛然發現,被江逐浪這麽一鬧,她居然都忘了傷心。

那討厭鬼簡直有毒。

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,心痛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間,只是沒到十分鐘,外面響起敲門聲,“顏顏,我給你買了糖葫蘆,要不要吃?”

顧欣顏:“……”

扯過被子蒙住頭,不想理那討厭鬼。

門外的江逐浪等了一會兒,不見房裏有動靜,猜到顧欣顏是不想與他說話,又想著自己把人親了,女孩子臉皮薄,害羞也是尋常,於是大度地決定給她一點時間去消化,自個拆開糖葫蘆的包裝,一口一個糖葫蘆球,腮幫子鼓起來,吃相粗魯,卻不難看。

酸酸甜甜的味道,讓他想起那個吻。

江逐浪眼裏浮現出回味的神色,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不健康的,歪起一邊嘴角,邪魅一笑。

之後,顧欣顏過了兩天消停的日子。

只是她這邊消停,蘇玉琢那邊卻不太消停。

昨天她和蕭硯及景逸、聞人喜回了雲城。

聞人大著肚子,又是大齡產婦,本該安心待產,只是景逸鬼門關走一遭後,她每每與他分開,都心慌意亂、胡思亂想,原本也說好要一起來的,她執著地要跟過來。

她的產檢情況還算不錯,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會在預產期前後生產,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,景逸便也由著她了。

蘇玉琢在京城一待近兩個月,村裏都在傳她是奔著京城的那位老板去的。

有說她不要臉被人玩了又甩了還貼上去,有人說她是跟那蕭老板雙宿雙飛去的,還有人猜測那位蕭老板可能有家室,蘇玉琢上門去給人當三呢。

她母親和姐姐的例子就擺在眼前,說她當三也不是沒可能。

類似的話蘇父聽了太多了,有人當著他的面問起,他也只是冷臉回應,他深知,這種事,不管他如何解釋,別人都不會信。

真相對那些人並不重要,他們要的也不是真相,他們只是享受詆毀別人時的那份快感而已。

忽然間,蘇玉琢攜蕭硯又回來,還開回來一輛他們見都沒見過的豪華房車,自然又是一番議論。

景逸這次出行十分低調,但他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氣勢,輕易就將他與尋常人區分開來,身邊跟著位風韻猶存的美麗女子,外面人都猜測他和聞人喜是蕭硯的父母。

男方父母來女方家裏做什麽?

左鄰右舍心中有了共同的答案:提親。

“瞧見沒?我就說二丫頭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女孩,她要給人當三,人家父母能這麽重視,還上門來提親?那些有錢人最愛惜羽毛,不把二丫頭攆出來就不錯了。”

“我看二丫頭是個有福氣的,天生的享福命,命裏的貴人一個接著一個。”

杜母沒事就在家門口聚一堆大娘小媳婦聊天,不管別人怎麽說蘇玉琢,只有她始終不信。

有段時間被這些人說的話氣得胃疼,好長一段時間沒聚眾聊天,如今蘇玉琢把人家父母都領家裏來了,她趕緊把這些沒眼力見的叫到一塊,好好地揚眉吐氣了一番。

旁邊人都不吭氣了。

男方父母都上門了,謠言自然不攻自破。

杜母笑說:“你們也別酸,二丫頭現在是時來運轉了,可前二十年不也吃了不少苦,在她媽和她姐的陰影下還長得根正苗紅,十分難得了。”

“我看也未必。”說話的是金曉燕的一個嬸子,她說:“別忘了二丫頭離過婚,一個離異的女人,長得再漂亮,蕭老板的父母能看得上?你不是說他們有錢人最愛面子嗎?我瞧著,沒準蕭老板的父母還被蒙在鼓裏呢。”

“胡說,以二丫頭的性子,肯定早把情況跟人說清楚了。”杜母反駁。

“也就你覺得她什麽都好,她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,就嫁給京城有錢人,能有什麽正經的性子,為了嫁進豪門,什麽謊不能說?”

“你看著吧,蕭老板的父母在這住幾天,聽到點什麽風聲,這婚事能不能成,不一定。”

……

蕭老板帶著父母登門提親的事,自然也傳到了金曉燕耳朵裏。

總感覺所有的好運都落到蘇玉琢頭上,她處處不如蘇玉琢,就連蘇玉琢不要的男人,都看不上她,而蘇玉琢自己呢,卻能嫁得那麽好。

就在蘇玉琢去京城不久後,杜文建跟她攤牌了,言語並不傷人,依然叫她難堪窩火。

憑什麽?

人人都說蘇玉琢被人玩了又甩,都說她恬不知恥去給人當三了,她幸災樂禍沒多久,劇情又來了個這麽大的反轉。

簡直氣人

金曉燕自認長得不差,命運就怎麽差這麽多?

一夜輾轉難眠。

隔天一早,母親叫她上街去買點東西,騎著兩輪的電動車經過村部,看到那輛氣勢恢宏的房車,金曉燕嫉妒得要吐血。

昨晚她上網查了這個牌子的這款車型,大八位數的價格,震得她半響沒回過神。

蘇玉琢究竟有什麽魔力,能將那些人迷得團團轉?

嬸子昨晚在她家說的話適時地在她腦海裏浮現。

蕭老板英雄難過美人關,但他的父母可不一定,如果他父母知道蘇玉琢有那樣的姐姐和母親,還離過婚,肯定不會同意這門婚事。

有個想法漸漸浮現,慢慢占據她的思維。

……

金曉燕所想的,除了她沒人知道,包括蘇玉琢。

一行人到了這邊,休息了一天之後,今天上午,她帶蕭硯和景逸去了母親與姐姐的墳前。

十二月下旬的的雲城,濕冷陰寒,尤其是沒有遮擋物的北大荒,北風像無數把刀子,帶著要將人千刀萬剮的狠勁,盤旋在幾人身側。

呼呼的風聲蕭索淒涼,將田零星散落的墳塋襯得清冷又孤獨。

二十多年,景逸終於再次見到這個人,看到的,卻只有冷冰冰的墳冢,碑上的名字不是席簡,而是姓蘇。

當年發生的事,景老夫人後來與他交代了,席簡當初懷著怎樣決絕又絕望的心情逃到此處,更名換姓,替他生下兩個女兒。

景逸心臟像被人用手生生掰成一片一片,眼睛裏布滿沈痛。

呼嘯的北風,像極了亡魂悲傷的哭泣。

“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
景逸緩緩屈膝,跪在蘇玉琢母親的墳前,錚錚鐵漢,流下痛苦又傷心的眼淚。

他應該早點來看她的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除了這三個字,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。

蘇玉琢和蕭硯站在他身後,情緒受到感染,心口也變得沈重。

蕭硯兩手插著褲袋,視線冷峻又深沈,看了看蘇粉雕的墓碑,又看了看離自己有一臂距離的蘇玉琢。

伸手想去拉她。

但被她躲開了。

這段日子,兩人同吃同睡,過得與尋常小夫妻似乎無異,但作為當事人心裏清楚,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些東西。

蘇玉琢不能對他無顧忌地敞開心扉。

原本蘇玉琢叫他下午或者明天單獨過來,她不願與他同框出現在姐姐墳前,蕭硯沒有順著她。

她不能逃避一輩子,既然終究要面對,不如早一點。

蕭硯不希望今後兩人的相處中,永遠夾著一個已死的人。

他再次伸手去拉蘇玉琢,這次沒讓她躲開,將人拽到身邊,長臂一展,摟住她的肩。

“蕭硯。”蘇玉琢暗暗掙紮,低聲叫他的名字。

“你放開。”

蕭硯沒依她,霸道又強勢地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。

席簡墳前火光搖擺,冥幣燃燒產生的濃煙滾滾,很快散在風裏,蕭硯帶著蘇玉琢一塊跪在景逸旁邊,然後松開她,對著她母親的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。

每一下都擲地有聲。

他一直高高在上,蘇玉琢見他如此,內心湧出說不上來的情緒。

“我是蘇蘇的未婚夫,蕭硯。”蕭硯一字一句,清晰而鄭重:“今後,我會好好照顧她,您放心。”

簡單而樸實的話,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,成了最好聽的情話。

“蕭硯……”蘇玉琢心頭一跳一跳,內心五味雜陳,“你別說了……”

在姐姐面前,不能再說了。

蘇玉琢攥住他的袖子,想拉他離開這裏,蕭硯卻如磐石,巍然不動。

“求你離開這,行不行?”蘇玉琢急了,眼眶通紅。

蕭硯握緊緊住她的手,溫暖厚實的手掌,此時此刻沒法給她安心,他起身,走去蘇粉雕墳前。

“蕭硯!”蘇玉琢瞪大眼眸,心臟砰砰加快頻率,“你想做什麽?”

今天一更,某瑤尿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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